过去的事情，是说给郁眠听，也是说给自己听，没想着真让郁眠回答。
他不理解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沈修止，再准确一点，是不理解校花为什么一直喜欢沈修止，却看不到旁边的人。
温老师和沈教授在小树林旁边聊天，这要传到实验室，肯定是个大瓜，能议论好一会儿呢。
但是现在郁眠却没有心情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她心底滋生，甚至觉得温彤有些碍眼，听了齐钊的话，心里更是烦躁。
两道视线落自己身上，沈修止感觉又很敏锐，很快看了过来，在看到齐钊的时候，他拧了下眉头，下一秒就看到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。
郁眠瘪着嘴，“老师，你骗我。”别人没有对我好。
正说着话，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，泪花挂在眼角。
沈修止一下子就慌了，像有一块巨石突然出现在心头，毫无防备直接砸了下来，他两三步快速走到郁眠跟前，有些无措，在她眼角抿了一下，“怎么了这是？”
方才还在下眼睑滚来滚去的泪珠没了阻挡，沾在指腹上，顺着脸颊滑了下去。
旁边还有两个不熟的人，郁眠觉得很狼狈很丢脸，她不想哭的，可就是克制不住，郁眠吸了下鼻子，努力将眼泪鼻涕憋回去，顾不上沈教授会不会嫌弃，一把扑到他怀里。
深冬季节温度骤降，在这样的空气里呆上一小会儿都会染上一层凉意，西装外套微凉，郁眠脸颊从上面蹭过，激得她向后缩了一下，但也没放手。
沈修止看向齐钊，眼神凌厉，带了些质问怪罪。
齐钊耸肩，表示跟自己没关系。
下一秒，目光缓和，沈修止开口，“谢了。”
现在的位置离停车区不远，沈修止揽着郁眠往他车那边走，郁眠埋在他怀里不出来，跟着朝那边退了两步。
动作磕磕绊绊，不怎么顺，沈修止停下来，像是在思考，下一瞬，他身子半弯，手臂从郁眠腿弯后面穿过，小姑娘很轻，他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。
失重感让郁眠有一瞬间恐慌，下意识揪住沈修止的西装领口，攥得紧紧的。
从沈修止朝郁眠走过去的时候，温彤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，四肢发寒，得体又温柔的笑容僵在嘴角，心脏却剧烈跳动，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在失去什么，抑或是自己从来就没得到的东西将再没有机会了。
认识这么多年，这还是齐钊第一次见沈修止有些失控，着急又不知所措，他啧了一声，看了眼孤零零的温彤，转身离开。
沈修止抱着郁眠一起进了后车厢，因着姿势原因，坐进去以后，郁眠是坐在沈修止大腿上的。
除了小时候坐郁言悉和郁忱怀里，她还没和哪个男人有这么亲密的动作，郁眠紧张，身体跟着紧绷，意识已经从“被别人背后议论感到很委屈很难受想要再次缩起来”这件事上短暂的转移到温热的大腿上。
沈修止有健身的习惯，大腿上多少有些肌肉，紧张起来也是硬邦邦的，所以坐上去并不会太舒服。
而且姿势亲密，郁眠鼻腔里充斥着夹杂了淡淡烟草和独属于沈教授的荷尔蒙的味道，温和又强烈，让她非常不自在，挪了两下，没找到合适的位置，感觉躲也躲不掉那个范围，她低垂着头，扯了扯沈修止衣襟，“老师，能不能放我下去……”
“先说为什么哭。”沈修止没松手，反而将手臂移到郁眠腰间，箍了上去，紧紧的，不让她乱动。
郁眠抿了下唇，“我没有哭。”声音轻颤，还带着点哭腔，一点都没说服力，她又补充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控制不住。”
车厢狭窄逼仄，沈修止背抵着座椅，两条长腿微敞着，小姑娘整个缩在他怀里，说着说着，又有泪花落了下来，然后往他胸前凑了凑，揪着他里面的衣服擦眼泪。
还挺会选的，知道外面的布料粗糙，不傻。
沈修止叹息，他垂下头，温热的呼吸打在郁眠发顶，他用指腹在眼眶抿了两下，泪花温热，手指微凉，又带了层薄茧，不仅什么都擦不干净，还刮得小姑娘脸颊眼眶更红了。
“别哭了，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和我说，之前不是跟你讲会对你很好吗，怎么不信任我，嗯？”
提到这个，郁眠哼哼唧唧，抽噎了两下，责怪道，“你骗我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沈修止已经将手掌移到郁眠后颈，那里纤细又脆弱，沈修止握在手里，用拇指摩挲了两下，“骗你什么？”
郁眠委屈，“别人不对我好。”
这不挺好的嘛，这样才会发现他有多好。
沈修止失笑，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安慰她，“我对你好还不够吗？你怎么这么贪心还想所有人都对你好？”
明明不是这样想的，郁眠不想他误会，辩解道：“不是的，我对别人好，别人不对我好，还说我……”
这时，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。
沈修看了眼，是齐钊发过来的短信，里面简单说了郁眠刚被应心怡欺负的事。
刚才小姑娘还闹着离他远点，感觉没多大的事，沈修止也就以为是小姑娘遇到了点不顺心的事，闹闹脾气，有点小委屈，没成想是被人欺负了，他脸色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