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？”
两人几乎异口同声。
倒是一边的吴凯有些惊讶：“与墨，你们认识？”
北冥与墨点头：“她是我同学霍宸菲。”
“熟人啊？”
吴凯很自然就道：“同学，我预约了的，预约号1907！既然是同学，给与墨也插个队呗，随便给他纹一个！”
“我不用。”
北冥与墨本来就是脑袋一热才过来的，他根本没想过要纹身。
“人都来了，还是老同学，照顾下生意呗！”
吴凯开始帮霍宸菲拉客，随即又拿起霍宸菲一旁书架上的图册，塞给北冥与墨：“纹一个！”
北冥与墨的确是没心思，不过他也没有拒绝，就抱着图册去了一边随意翻着。
却没想到，被一幅画吸引了目光。
那是一把枪，枪口对准着一朵曼珠沙华，枪是黑色的，花却是红色的，浓烈的色彩对比，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。
北冥与墨看着看着，突然觉得，好像纹身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。
他转眸，见霍宸菲已经在开始给吴凯纹身了。
吴凯纹的是小腿，面积不算大，所以纹起来应该比较快。
霍宸菲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，拿着纹身枪，神色专注。
其实北冥与墨在上大学前，还见过霍宸菲的，记忆里的她，还是和小时候与宫陌伊同桌时候一样，大眼睛，秀气漂亮。
以前大家都叫霍宸菲白雪公主，她也的确像个小公主一样，不染半分尘埃。
后来上了中学，追霍宸菲的男生特别多，她也是学校里有名的清纯女神。
可此刻，她虽然也穿着保守的淑女款衬衫和阔腿牛仔裤，头发也是顶着一个松松的丸子，北冥与墨却觉得，她和他记忆里不一样。
她出生优渥，父亲是集团总裁，不愁吃不愁喝的小女生，怎么会跑到这么个纹身店做兼职？
而且，她眼底似乎藏着什么东西，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。
不过北冥与墨并不是爱八卦打探别人隐私的人，所以他只是看了那边几眼，便又低头，继续翻阅起了图册。
可一本都看完了，他也没再看到第二个还算比较喜欢的图来。
纹身室里很整洁，只是因为墙面上都是各种图腾，所以给人一种粗犷原始的感觉。
而工作室里，霍宸菲却和这样的氛围，奇迹地融为了一体。
她业务显然极为娴熟，最后上色后，她收了枪，冲吴凯说了一些注意事项。
吴凯点头应了，对霍宸菲纹的图案赞不绝口，随即又拉着北冥与墨道：“与墨，你真不纹？”
北冥与墨还没说什么，霍宸菲便开了口，她声音柔软，此刻却是淡淡的：“与墨，你刚刚看的那副画，可以重新设计。”
北冥与墨有些讶然，没想到霍宸菲竟然注意到了。
他问：“怎么设计？”
霍宸菲也不多话，而是随手拿了张纸，用铅笔简单画了出来。
北冥与墨一看，曼珠沙华变得更加立体，而那把枪，和藤蔓融为一体，却更加张扬。
他抬眼，恰好撞进霍宸菲浅淡的眸色里，她道：“这个，叫地狱涅槃。”
北冥与墨心头忽而一阵恍惚，大脑一热：“就这个吧。”